不知过了多久,尤佳言才施舍般的向我走来,满眼心疼的握紧我的手。
“阿恒,你放心,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。”
“我很快就会找到新的肾源,届时,我再为你做移植手术。”
“阿序的情况比你危急,所以我才把他排到了第一位。”
尤佳言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给我画大饼。
可我早就知道,那是因为她还爱着蒋序,所以才把唯一的肾源给了他。
我将唇抿成一条线,好半晌都没力气开口,她见我不作答,又耐心地说:“你别生气让我难办,毕竟肾源难得,这次的肾源也是我跑了很久才找到的。”
尤佳言确实为了这难得的肾源奔波了两年才拿到。
肾源中心很少有合适我和蒋序的配型。
偏偏我与蒋序需要的配型就是同一款。
尤佳言不惜一切代价以晋升为条件做交换,尽心尽力熬了两年做出十几个科研项目,才换来一个宝贵的肾源。
等她拿到这份来之不易的肾源后,第一时间给了蒋序。
我紧盯着她漆黑的双瞳,也能从里面读出一丝真心。
只是这样微不可查的情绪,不及对蒋序的万分之一。
毕竟我刚吐过血,衣领和唇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,尤佳言凑得那么近都没发现。
又或是说,她发现了,却懒得问,也不愿与我多说什么。
我胸口剧烈起伏着,彼时面对她,我只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一字一顿道:“尤佳言,我们离婚吧。”
没人知道提出离婚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。
更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将“离婚”二字说出口。
和她结婚这六年来,我一直在积极治疗肾癌。
她对我承诺过无数次,等有了肾源,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安排移植手术。
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,等来的却是她选择别人。